开年SheKnows大辩论 | 遭遇疫情“黑天鹅”，区块链的“危”与“机”

近来，全国战“疫”打响。各行各业面临严峻考验，区块链也不例外。疫情为行业会带来哪些冲击？初创企业面对哪些艰难挑战，能否安然度过难关？区块链究竟能为抗击疫情做些什么？

在这样的背景下，2月7日，SheKnows以“2020，怎么看？怎么干？”为主题进行开年大辩论，分为2场。第一场围绕《遭遇疫情“黑天鹅”，区块链的“危”与“机”》，我们邀请到数字资产研究院副院长、通证思维实验室发起人孟岩和普华资本管理合伙人蒋纯，一起探讨疫情当前，区块链行业是否受阻，从业者们如何突围？以及区块链技术对于抗击疫情能否发挥作用？

谈及区块链到底可以为疫情做什么？两位嘉宾都有非常深入的思考。

孟岩表示，产业区块链的最大优势，就是降低验证成本。现在大家对于很多交易链条，越来越要求可验证，食品药品、原材料、危险品等，特别是慈善捐赠和紧急物资的运输，就是一个既需要很高验证成本，同时有有十足的理由要求各个环节充分透明、充分配合、充分降低数据屏蔽的领域。因此，他建议尽快研究部署国家级的捐赠和应急物资追踪管理区块链平台。如果这个平台今天就存在，那么在管理者尽职尽责、秉公而动的情况下，肯定能比现在的工具更高效的管理和调度捐赠和救灾物资。有效的限制个别利益部门的不当行为。

由于参与到捐赠物资调度的工作，孟岩还意识到一个更需要讨论的问题。就是在大灾难面前，最稀缺的医疗、医药等资源，按照什么原则配置？原先我们只有两种资源配置方式，一个是按照权力和与权力的关系配置，一个是按照价格配置。而这种情况下，以上两种方式好像都不合理。他认为区块链和通证其实是有机会来帮助我们建立第三种、第四种、第五种资源配置方式的，比如按照投票、按照同情、按照一个人平时积累的信用积分等等。

蒋纯表示，今天大家都在哀悼李文亮医生，这件事暴露出信息共享和透明的问题，大家追问的是为什么没有及时透明地传递出来向社会示警，最终酿成这样的惨剧。从结果来看，我们看到的是大量的信息没有被共享，如果有个不可串改，透明共享的信息分享机制，这应该就会好很多。这本身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机制问题，但是区块链能从技术上提供这样一种可能性，让这样的悲剧可以少些。

另一方面，蒋纯认为，并非所有的红会都做的不好，但是这种单点式的透明，无法穿透端到端的整个过程，是有缺陷的。因此我们比过往更迫切地需要这种透明化，来重树民众对政府的信心，对于这些公立慈善机构的信心。好的机制能让坏人无法作恶，也能让好人更好的干事。这是机制的意义所在。

以下是本期SheKnows的文字回顾。

 

1．疫情造成什么影响？

 

“受冲击最严重的不是上市公司，而是中小微企业。大家去问问身边的中小企业主，他们的现金流情况如何，压力有多大，这可能比资本市场上的波动更真实。”

“中国政府逆周期调节经济的手段之一就是进行基础建设，而基础建设正在转向以数字化、智能化基础设施为核心的新基建，这些地方都是区块链企业可以大显身手的地方。”

巴比特：今年的春节，分外沉重。请问二位在哪里过的年？你所观察到的以及亲身感受到的疫情如何？

孟岩：我是武汉人，被封在城里快二十天了。目前生活物资尚能保障，物价虽贵，倒也能承受。医药物资完全断绝，这是令人担心的地方。由于我参加了一些救援物资的调度工作，也有同学和朋友在一线，了解的情况比各位更具体，很惨烈也很沉痛。

昨天晚上我跟很多人一样都失眠了，不光因为李文亮大夫，他是一个代表，在我这里还有更多活生生的人和事。我跟数字资产研究院院长朱嘉明老师通话，他经历了很多事情，他跟我说，所谓感同身受，从来都是不可能的，有很多东西，当事人讲不出来，旁观者也想象不到，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确实如此，我和很多人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都会因此发生永久性的改变。

当然我相信疫情一定能过去，但是希望这一代人不要忘记。希望很多人的生命没有白白丢掉，尤其是，很多遭遇灭顶之灾的家庭与我们没有分毫差别，只是其中有一位成员不小心去了某处而已。然后我们在巴比特这个平台，要好好想想，我们做区块链的，现在能做些什么，以后能做些什么。

蒋纯：浙江和湖北有密切的经济联系，目前也是疫情比较严重的省份，我们也参与了一些对湖北的救援工作，有很多沉重的感受。浙江的应急情况相对好些，有些话这里也没法多讲。只能说，这对如何更好地实现信息的公开透明、通过数字化手段，区块链技术提升社会治理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

巴比特：疫情给宏观经济的影响首先反映到资本市场。A股开年首个交易日3000股跌停。二位如何看待疫情对宏观经济的影响？

孟岩：对于经济的冲击，现在不需要看资本市场。因为冲击最严重的也不是那些上市公司，而是中小微企业。我们不需要侃侃而谈预测些什么，大家去问问身边的中小企业主，他们的现金流情况如何，压力有多大，这可能比资本市场上那波动要更真实。作为创业者，我们面临着几个月内无事可做，只有出项，没有入项的风险。而民营企业占全国企业总数 90%，就业 80%，如果大家日子不好过，宏观经济自然不好过。

（巴比特注：清华、北大联合调研995家中小企业，结果显示，34%的企业只能维持1个月，33.1%的企业可以维持2个月，17.91%的企业可以维持3个月。就是说，67.1%的企业可以维持2个月，85.01%的企业最多维持3个月，只有9.96%的企业能维持6个月以上。）

蒋纯：疫情对今年的宏观经济一定有重要影响，影响程度取决于疫情长短，目前还难以估计。对政府来说，如何掌握好控制疫情和保存经济之间的平衡，是一道难题。肯定不能只顾一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现在只希望疫情尽快通过强力手段得到控制，相信各级政府也在积极思考这个问题。

巴比特：疫情使实体企业受到巨大冲击，知名餐饮企业西贝董事长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账上现金流扛不过3个月，2万多名员工待业。”实体产业艰难可见一斑。区块链行业虽然是高新技术行业，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面对严峻形势，据你们观察，疫情下现在区块链企业怎么样？受的影响大不大？对初创公司有哪些渡劫建议呢？

蒋纯：各个企业不一样，但总体来说，区块链企业目前主要是toB和toG的业务，相对于线下企业、toC企业好一点。而且区块链企业一般都是IT企业，不管从文化上还是组织上，实现线上办公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但是就像您说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实体经济因为本次疫情受到很大打击，影响会逐级传导上来。

今天气氛比较压抑，我想说些积极的话。大家要看到，中国政府逆周期调节经济的手段之一就是进行基础建设。而且基础建设也从早年的“铁公基”转向数字化、智能化基础设施为核心的“新基建”，这次疫情，体现了我们社会治理方面还有许多需要通过数字化手段加强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区块链企业可以大显身手的地方。区块链企业或许正面临着一波大机会。

所以我也希望我们的区块链企业，一方面要练好内功，抓好特殊时期的内部管理，包括团队管理和现金流管理；另一方面也要积极思考，积极参与到目前的救灾行动中，从中学习提炼我们可以为社会治理做的事情，在灾后重建和可以预期的逆周期新基础设施建设中占据一席之地，作出自己的贡献的同时实现区块链整个产业的腾飞。

孟岩：在去年 1024 政治局集体学习之前，区块链已经奄奄一息。但那之后，各方面的热情被点燃了。按照原本的节奏，今年三月份很多具体的计划和配套的资源会下来，下半年甚至还有可能加速。很多区块链企业是按照这样一个预期制订 2020 年规划的。现在被疫情打断了，这个状态肯定是很难受的。

在这个问题上，区块链企业并不特别，跟各行各业休戚与共。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可能有两个：第一个是数字货币有一点行情，广泛认为是跟比特币减半有关；第二是区块链企业往往在用工、组织、协作方面，有着更为灵活的文化。

我知道有些企业在筹划使用通证经济的思维，上下同心过紧日子，熬过疫情。能不能成功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有些想法还挺有意思的。很多人都相信，这次疫情之后，区块链将迎来大发展。我也部分认同这种看法。因此，眼下活下来是最重要的。

巴比特：为切实减轻疫情对中小微企业生产经营影响，一些地方近期陆续出台了支持中小微企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措施，比如减租、延期纳税、补贴研发成本、降低融资成本等等。在你们看来，当前最想得到哪些政策支持?

蒋纯：我觉得这些都是好的，特别是一切有关现金流的支持，是目前企业所迫切需要的。政府部门要迅速行动，避免灾后经济和就业出现重大的问题。

孟岩：得先帮大家活下来，然后给大家希望。监管上，能否释放一些利好的消息？这个时候政策的作用有，但主要还是得靠自己。

 

2．区块链能做什么？

 

“我建议尽快研究部署国家级的捐赠和应急物资追踪管理区块链平台，肯定能比现在的工具更高效的管理，调度捐赠和救灾物资，有效限制个别利益部门的不当行为。”

“在灾难面前，最稀缺的医疗、医药等资源，按照什么原则配置？现在我们只有按照权力和价格配置两种模式，似乎都不合理。区块链和通证有机会帮助我们建立第三种、第四种、第五种资源配置方式。”

“并非所有红会都做的不好，但这种单点式的透明，无法穿透端到端的整个过程。我们迫切地需要透明化的机制，重树民众对政府的信心，对慈善机构的信心，这是机制的意义所在，区块链能从技术上提供这样一种可能性。”

巴比特：ABCD是当前最受关注的四大科技前沿技术，面对本次疫情，在A（AI）方面，阿里达摩院利用AI算法，将疑似病例基因分析的时间从数小时缩短到半小时。在C（Cloud ）方面：曙光云，协助抚州市临川区政府建设疫情信息管理系统。在D（Big Data）方面：百度地图，迁徙大数据对武汉500万人口流向进行标识。而B（BlockChain）这一被视为生产关系变革的重大技术，至今未见拿得出手的应用，实在令人齿冷。原因何在？区块链到底可以为疫情做什么？怎么做？

孟岩：这几天确实也有人问我，区块链平时吹牛吹上天，这次疫情怎么没见你们有所作为？我们只能苦笑，区块链跟其他几项技术完全在不同的发展阶段。说实话，疫情大爆发的时候，区块链整个行业正名松绑才八十天，它能有什么作为？当然，如果疫情爆发晚几年，区块链齐装满员严阵以待，体制改革配套，猪队友少一些的话，区块链是可以在类似的场景里发挥巨大作用的。

（1）用于降低验证成本

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通常我们说产业区块链应用，是把区块链当成一种超级可靠的信息整合平台，特别适合沿着一条产业链、供应链、物流链来做信息整合。信息整合的方式很多，比如 SOA、ESB，都是跨企业信息整合技术。

那么产业区块链的优势是什么呢？如果只让我说一个，就是降低验证成本。交易成本当中有很大一块是验证成本（verification cost），就是为了确保商业合同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所要付出的成本。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交易越来越复杂，交易合约也越来越复杂，验证的需求和验证成本也越来越高。区块链能够大幅度的降低验证成本，并且开放的区块链能够自证清白，迄今为止没有第二个技术可以做到这一点。

大家对于交易链条，越来越要求可验证，比如食品药品、原材料、危险品等，特别是慈善捐赠和紧急物资。你要可验证，就需要这个链条上的各个环节都做一些信息透明的工作，降低信息遮蔽的程度。但实践中，大多数环节，只想看别人的数据，不想分享数据。这显然是一个博弈，博弈的纳什均衡在哪里？这是产业区块链实施当中最大的困难。

慈善捐赠和紧急物资的运输，恰恰就是一个既需要很高验证成本，同时有有十足的理由要求各个环节充分透明、充分配合、充分降低数据屏蔽的领域。尤其遇到重大灾难，与抢险救灾相关，你还搞什么信息遮蔽？不合天理人伦。因此这种场景就特别适合于区块链的应用。

我建议尽快研究部署国家级的捐赠和应急物资追踪管理区块链平台。如果这个平台今天就存在，那么在管理者尽职尽责、秉公而动的情况下，肯定能比现在的工具更高效的管理，调度捐赠和救灾物资，有效的限制个别利益部门的不当行为。

（2）稀缺物资配置方式

还有一个领域，是我这几天思考更多的，就是稀缺物资分配的问题。我参与了一些捐赠物资调度的工作，遇到这个困难，感到这可能是一个更需要讨论的问题。在大灾难面前，最稀缺的医疗、医药等资源，按照什么原则配置？

我们突然发现，平时只有两种资源配置方式，一个是按照权力和与权力的关系配置，另一个是按照价格配置。在极端情况下，这两种方式好像都不合理。而我们又没有考虑或者准备过第三种资源配置方式，缺乏相应的基础设施和经验，所以束手无策。

区块链和通证其实是有机会来帮助我们建立第三种、第四种、第五种资源配置方式的，比如按照投票、按照同情、按照一个人平时积累的信用积分等等。但是以前对这些问题思考太少了，而且监管上也有很多模糊的地方。这次灾情之后，是不是大家可以一起讨论一下如何用区块链来做这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资源的合理配置，要比运输更重要。

 

蒋纯：说区块链现在没有作为是不公平的，就像大家知道的“锥处囊中 其末立见”这个故事，现在区块链都没有在“囊中”，没有开始用，自然没有办法有效果。区块链真的“得处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这次疫情的教训是惨痛的。但也是给大家提了醒，痛定思痛，可能会加快基于区块链的数据化基础设施的建设。

（1）信息共享和透明

我们至少可以看到这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信息共享和透明。今天大家都在哀悼李文亮医生，通过这件事，其实大家追问的是信息当时为什么没有及时透明地传递出来向社会示警，最终酿成这样的惨剧。

包括网上提到的地方政府、国家CDC、武汉病毒所，他们之间的信息传递，我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从结果来看，我们看到的是大量的信息没有被共享，大家各自都做了一些各自的事情，比如药的研发，疫情发展的研判。如果有个不可串改，透明共享的信息分享机制，这应该就会好很多。这本身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机制问题，但是区块链能从技术上提供这样一种可能性，让这样的悲剧可以少些。

另外，有些地方希望通过中心化的机制管理好一切物资，但是没有相应的机制、能力手段来做到这一点。并非所有的红会都做的不好，比如浙江红十字会就做的比较好。但是这种单点式的透明，无法穿透端到端的整个过程，还是有缺陷的。因此我们比过往更迫切地需要这种透明化，来重树民众对政府的信心，对于这些公立慈善机构的信心。好的机制能让坏人无法作恶，也能让好人更好的干事。这是机制的意义所在。

（2）低成本高效率验证与追踪

我们也看到很多场景，现在小区在搞封闭，进出都是用纸面“路条”这种非常原始的手段。可不可以用基于区块链的机制来跟踪和验证来提高效率？比如我们马上面临着复工，这是必须的，我们不能让疫情毁了经济。来自外地的人，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都需要隔离14天？这样的效率太低了，低到足以杀死我们自己的经济。我们需要追踪手段，需要低成本验证的手段，来精准地排查，追踪，隔离该隔离的人，放行该放行的人，才能让后面的疫情防范正常化。

现在来不及，必须要用某些其他替代手段。但是这些思考，我觉得我们需要总结，让我们不至于在下次疫情来时不至于手足无措。我们已经浪费了一个SARS的教训，不能再浪费一个SARI的教训，这后面都是大家的血泪凝成的。所以我们希望基于区块链的数字化社会治理体系真正建立起来，透明化，穿透信息壁垒，尽可能地减少不良的操作空间，降低信任成本，避免悲剧的再度发生。

巴比特：如果这次疫情是一场考试，你给区块链行业在其中的表现，打多少分？从业者有哪些值得反思的地方？

孟岩：无法打分，我完全看不到区块链在这次疫情当中发挥了任何作用。但很多其他的更成熟的技术也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这里有很多客观的原因，科学家们对病毒的认识一开始有巨大的误判，疫情突然性的急转直下，以及大家讨论最多的体制性的问题。

对于区块链从业者来说，我认为最大的教训就在于，很多人，也包括我，以前对于类似这样的极端特殊情况，完全是忽略的。对于慈善、捐赠、紧急事务应对这些应用，明明知道区块链非常适合，但是觉得这个领域好小啊，好偏啊，没有想象力，对资本没有吸引力，体制上的既得利益又多，好麻烦，所以都是忽略掉的。我们没想到，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失去了一次证明区块链能力的机会，当然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空袭珍珠港，措手不及，情有可原。

 

3．2020行业趋势

 

“前期区块链应用的大方向，2G、2B不会改变。经历了这次疫情应该会坚定国家通过区块链加强数字化社会治理能力的决心，国家会在政务数字化、区块链化方面做更多的推动。”

“如果疫情上半年得到彻底控制的话，我认为区块链应用会加速。从房地产里借一个词儿，叫报复性反弹，大规模应用落地会更快。“

巴比特：2019年，区块链落地主要集中在政务方面。2020年这个趋势会发生变化吗？

孟岩：2019 年除了法律存证相关的应用，并没有多少政务类区块链项目真正落地。法律存证类的应用为什么可以落地呢？因为最高法 2018 年 9 月就发了通知，提倡用区块链，因此任何政务类区块链应用要落地，是需要一个时间的。前几天政治局常委会开会，说到要汲取教训，针对治理方面的短板去改进。不久前发布的中央一号文件是谈农业的，里面也提到区块链。我想这些都给区块链政务应用落地提供了好的契机，因此 2020 年我们应该见到一些政务类应用落地，这个趋势会变得更加明显。

蒋纯：我觉得前期区块链应用的大方向，2G 2B 不会改变。这次我理解应该会坚定国家通过区块链加强数字化社会治理能力的决心，国家会在政务数字化、区块链化方面做更多的推动。 我们的慈善机构也会在政府影响下加强这块工作。政府的行动也会推动整个社会对基于区块链的数据治理的重视。但是这些事需要企业去出主意，想办法去落实。我还是觉得这次疫情之后，会对区块链的发展有更好的推动。或者说，这也是区块链企业的历史责任。

巴比特：阿里达摩院认为，2020年是区块链大规模落地之年，会出现日活千万的区块链应用。受疫情影响，2020难区块链大规模落地应用潮还会有么？

孟岩：如果疫情上半年得到彻底控制的话，我认为区块链应用会加速。从房地产里借一个词儿，叫报复性反弹，大规模应用落地会更快。疫情结束后大家拼命干，抢回失去的时间。很多地方交易成本会降低，政策阻力也会小一些。前两天我听说，一个发达地区的开发区领导对一个区块链公司负责人说，优先针对这次疫情暴露出来的社会治理问题和商业问题，尽快立项、尽快实施，刻不容缓。平时需要投很多钱、等很长时间的事情，现在花很少的钱，很快滴就能办。我希望全国大多数地区的领导都能有这样的认识和魄力。如果这样的话，区块链应用的爆发是可期的。

巴比特：2020年，区块链股权融资潮还会发生么？你们最近有投资区块链公司的打算么？

蒋纯：完全赞同孟老师的说法。所以股权投资上也会跟进加速。多说一句，要复制一个好的治理架构，靠几个好官是有限的，靠计算机系统建立起来的机制会更有效。所以可以预期一个地方成熟的政务服务管理IT体系建成后，可以复制来提升全国的管理水平。如果真能这样，或许就是一个区块链建设的小高潮。

巴比特：“10.24讲话”之后，行业一片振奋，面对这次疫情黑天鹅，是否会出现区块链初创公司倒闭潮，从而对区块链行业造成一轮快速洗牌，进而影响2020甚至未来几年的区块链行业格局和走向？

孟岩：坦率的说，我觉得会死一批初创企业，但也会成就一批企业。我们回想 2003 年非典的时候，其实也是很多今天的巨头腾飞的起点，比如京东。

我认为中国区块链行业的发展即将进入一个新的逻辑。1024 给这个行业松了绑，新冠疫情给这个行业创造了新的场景、需求，疫情之后必然随之而来的宽松政策给行业发展添加燃料，我觉得整体来说我们应该对行业发展的客观条件有信心。

当然客观条件在这里，主观上我们作为一个行业能表现得如何，谁能够脱颖而出，那还要看我们自己。现在战略方向的选择是最重要的。因为行业确实有重新洗牌的可能性，那么你的方向选的对不对，运气好不好，还是蛮具有决定性的。

我特别关心一个问题，在全国中小微企业救亡图存的这半年一年里，通证经济能否发挥一些特别的作用，监管能否比以前更灵活更细致？我觉得这方面是有想象空间的，也许会影响未来的格局和走向。

蒋纯：这次新冠疫情暴露的很多社会治理中的不足，都会给区块链带来很多新的机会。这个所谓的机会其实是历史责任。我们区块链企业要承担起这个责任，用科技的力量让未来更好。眼下就是要保重自己，不要倒在黎明前的晚上。